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田村刘宝庆老师改造自己的古屋，让其变得书香味浓厚
3月19日，榕树头基金会签约乡建展览厅项目现场
改造后的村庄变得热闹起来
文/羊城晚报记者 梁栩豪 张璐瑶 图/羊城晚报记者 汤铭明
从事乡建工作两年多，陈碧云发现青田村里的年轻人逐渐多了起来。
青田村位于佛山市顺德区杏坛镇，具有400多年历史，既是一个典型的岭南古村落，也是一个典型的“空心村”。年轻人纷纷离去，只剩老一辈独守村庄，青田村已经失去了昔日繁华。
蝶变始于2016年，广东工业大学艺术与设计学院、榕树头基金会与杏坛镇三方共同成立“岭南乡村建设研究院”，陈碧云担任副院长。广东工业大学城乡艺术建设研究所所长、艺术家渠岩教授牵头提出“青田范式”，并带领团队扎根青田从事艺术乡建工作。
近日，记者实地探访青田村发现，两年多来，一批批的年轻学子来此踊跃参与艺术乡建，他们不仅修缮和恢复了青田村的乡村风貌，也唤醒了村民们的家园意识。一栋栋老宅在艺术修缮后重新焕发生机，越来越多的年轻人回到家乡……
艺术乡建，“空心村”开启“复兴之路”
青田村是典型的水乡聚落，30多年前，桑基鱼塘带来的农业繁盛一度让青田十分繁荣。但自从顺德进入工业化时代后，村里的年轻人开始往外跑，也鲜有外来人到此，青田村慢慢衰落，最终成为一个“空心村”。
年轻人越来越不关心乡村，青田村怎么继续凝聚村民的情感？2016年，渠岩团队来到了青田村，准备以这里为范本，来探寻中国乡村的复兴路径。
通过调查，他们庆幸地发现，青田村仍保留着部分历史遗存和丰富的民间传统习俗，以刘瑞庆等为代表的青田村民还自发组织慈善活动，通过编写村志等行动，试图恢复乡村活力。
“青田具备了中国乡村文明的完整线索。”渠岩告诉记者。通过走访调研，他提出了艺术乡建的“青田范式”，包括乡村的历史、政治、经济、信仰、礼俗、教育、环境、农作、民艺以及审美。这种模式尝试以“去规划改造”的方式对青田乡村进行文化重建，以文化重建为抓手恢复村民的信心，保证村庄发展的自主性。
在渠岩看来，行之有效的乡村建设道路绝不是对城市的拙劣模仿，也不是对乡愁的胡乱臆想，而是通过对青田乡村地方性知识尊重的基础上，强调地方性的青田范式。
至此，青田村开启了复兴之路。
老宅变身后，返乡的年轻人越来越多了
在“青田范式”中，老宅修复是最重要的一环。在渠岩看来，艺术乡建的主体是村民，因此，团队在修复老宅的过程中十分尊重当地的文化和村民的想法。
渠岩团队首先对从原村民处租来的三栋老房进行修缮。他们在不破坏原有建筑的材料和构造的基础上，在房屋内部辅以黑框铝窗、暖色吊灯、满洲窗等装饰，在保证现代化生活的同时又保留了青田民居的传统特色。
受渠岩团队艺术乡建理念的影响，村民刘宝庆开始尝试自行修缮自家老宅，目前老宅已修缮完毕，取名“悠然居”。
记者走进“悠然居”看到，院内绿植遍布，屋内现代化生活设施齐全。刘宝庆告诉记者，在修缮过程中，渠岩常来走访，给了他许多建议。“比如我给大门上面的铁栏上漆时，渠教授建议我把白色换成古铜色，来达到色调的统一。”刘宝庆说。
这种低介入式的做法是渠岩团队坚持的最小干预原则。“我们希望引导村民，而不是破坏式修复古建筑。”陈碧云告诉记者，他们希望在完成乡建工作并完全退出后，村民依然能够通过自发组织，有意识地保持乡村的活力。
受到艺术乡建团队的影响，越来越多村民的观念也在改变——村民刘瑞庆计划修建空房用作民宿，村民李月娴将新楼外墙的红色外观改为灰色的青砖……
道德伦理和礼俗的恢复也同样重要。为此，渠岩和陈碧云等人发起了青田家园行动，引导村民一起打扫公共区域“千石长街”，同时恢复了“烧奔塔”（成人礼）民俗活动，举办乡村音乐会等，将传统价值和现代文明进行有效衔接。
“夜晚驱车返乡的年轻人越来越多了。”陈碧云说。她知道，乡建工作有了效果。
高校“牵手”乡村，打造乡建“青田范式”
“青田范式”能在青田村得以落地并取得成效，人才是重要因素。渠岩告诉记者，他曾多次带领由艺术学、设计学和建筑学组成的学生团队到青田村开展在地教学实践，越来越多的年轻人加入到青田乡村复兴计划中。
去年12月，广东工业大学的艺术乡建研究与教学机构——青田学院正式落地青田村。学院承担着艺术乡建的教学、科研、创作与交流的任务，将引入高校资源推动青田范式进一步推广。
青田学院由一个破旧的民宅改造而成，如今成为青田村老宅改造的代表。渠岩告诉记者，希望通过青田学院，让艺术在乡村获得灵感，并在实践中促进教学改革，用乡村文化激发艺术方法的想象性思维，开启创造性的教学思维。今年，青田学院将开启国际艺术家驻村计划等学术和教学工作，5月还将启动手工作坊教学计划，免费为村民和学生教授传统手工艺。
广东工业大学党委宣传部常务副部长黄学茭告诉记者，广工将继续深度参与青田村乡建工作，并建立乡村振兴协同创新平台，通过系列的机制、体制创新，让学生能在实践中深入理解乡村文明和乡村振兴。未来，广工还将引入环境工程、生态保护专业的学生参与乡村自然环境综合治理等工作。
3月19日在杏坛村举办的“中国乡村文化活动日”上，青田二期建设项目也宣布启动。“自己的家园自己建”，记者了解到，二期项目将计划把“青藜书舍”打造成乡学大讲堂，把传经家塾打造成乡村图书馆，把蚕房改建为乡建展览馆，同时修复东西炮楼原貌，进一步提升青田村风貌。
“村民从一开始的不理解到现在自发参与共建家园，这是人心的回归、家园意识的回归。”杏坛镇党委书记柯宇威说。
制图/伍岩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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